鯨歌如歡

【枢零】少女的祈祷 2

*前一发链接 https://amianaph.lofter.com/post/1dce8ef2_11abb651
*有更新内容
*大量OOC 私设上线预警
*枢零对手戏真的很少
*真的不要期待更新 每天不是在忙着赶due就是在被拽去喝酒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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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问什么，便一并都说了吧。”锥生零看着这个名叫玖兰枢的男人，心里有些意外。能这么年轻就当上教授的人，双商肯定都不一般。这一日一夜发生了这么多事，他也应该大概猜出了自己的身份。虽说脸上不显，可锥生零还是从他微微握紧的双拳和因为呼吸稍有急促而起伏的胸膛看出他并没有他表现出的一般平静。
 
    毕竟是从不相信怪力鬼谈的普通人类，和一个不明身份的非人类共处一室的话，再淡定的人也会紧张不安的吧。对他们来说，这是一个从来不曾涉足过，甚至从不曾想象过的世界，只存在于故事和传说之中。而且他们所想象的吸血鬼应该是那种住在中世纪欧洲古堡中，长相俊美，血统贵族纯正，穿着礼服端着红酒杯游荡于各种晚宴中的样子，而不是像昨晚见到的东西一样，失去人性，被欲望控制了一切，恶心，狰狞，令人作呕的样子。
 
    可玖兰枢看起来还好，这让锥生零甚至对他产生了一点兴趣。他从不是那种会和人“聊聊天”的人，那些和他共事很久的猎人同僚甚至也有从未跟他说过话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变成了这样的一个人，少有情绪也甚少跟人交流，对除了任务以外的事情都没有任何热情，每天只有杀戮和受伤贯穿于终始。
 
    这个男人，很有趣。
 
    玖兰枢其实没想到男人竟然真的答应了，心下诧异但也没说什么，他将锥生零引到沙发上，自己则进了厨房煮了两杯咖啡出来，看起来竟有促膝长谈的架势。
 
    “需要糖和奶吗？”
 
    “嗯。”玖兰枢没有预料到男人真的加了好几块方糖进了咖啡杯中，使得整杯饮料看起来都是甜腻腻的样子。
 
    “昨天晚上袭击我的那东西是什么，吸血鬼吗？”等到锥生零放下杯子，玖兰枢便也没再客气，直截了当的切入了正题。
 
    “算是吧，不过我们叫他们Level E。”
 
    “那是什么？”玖兰枢从不曾在有关吸血鬼的故事当中听到过这个称呼，在锥生零昏迷的时候他也查阅了很多关于那些神秘生物的资料，大多从该隐说起，故事无聊又冗长，好些看个开头便让人昏昏欲睡。
 
    “就是被纯血统的吸血鬼咬过之后却不幸没能死成的倒霉鬼，虽然被同化成了吸血鬼，却对血液完全没有抵抗之力，很容易就变成昨天你见到的那种样子了。”锥生零难得话多，语气虽然淡漠，却还是能听出对那种东西的厌恶。
 
    “那你呢？也是吸血鬼吗？”
 
     空气骤然冷了下来，玖兰枢甚至可以看见男人浅紫色瞳孔中突然间爆发的憎恨。他惊觉自己说错了话，却已经来不及补救，祸从口出，覆水难收。
 
    “……对不起，我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如果冒犯到你了的话，还请你不要介怀。”
 
    好在锥生零似乎没有要追究他的意思，眼中浓厚的恨意也只是一时闪过便消退，又恢复到刚才那种淡漠的样子里去了。
 
    沉默了一阵，就在玖兰枢以为他永远也不再会接起这个话茬的时候，锥生零才缓缓的开口。
 
    “我是吸血鬼猎人，以猎杀吸血鬼为生。”
 
    这段并不顺利的谈话变得更加艰涩，空气里也满是尴尬的味道。锥生零恍若不觉，仿佛这样的场景十分常见，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而玖兰枢也不是沉不住气的人，既然男人并不想多说，他也并不多问，也不再表现出对锥生零和他的工作的好奇。
 
    “抱歉，你有手机充电线吗？很久没和人联系，可能会有人找。”最后打破这一室沉默的却是锥生零。
 
    “有的，你稍等。”玖兰枢便也微微一笑示意，转身进了书房。
 
一室静默。
  
---5---
    打开手机的时候，果不其然已经被电话短信轮番轰炸过了。
 
    “锥生君，刚刚特案9那边说西区好像又出现了伤人事件，比前一次见的还要强，你去看一下吧，任务书在协会长那里。”
 
    “锥生君给你打电话你关机了，下周六晚上有猎人协会和元老院的联谊舞会，Level B佐藤家的小姐指名要你参加做她的舞伴，你方便吗？”
 
    “锥生君你怎么不接电话，协会长一直在找你，看见回信。”
 
    “锥生君……”
 
    “锥生君……”
 
    玖兰枢惊奇的发现从拿起手机开始，锥生零的脸色就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变黑，最后渐渐凝成一种十分不耐烦的表情。
 
    “啧……一群废物。”他听到银发的男人低声的咒骂了一句，“今天一天承蒙您照顾了玖兰先生，可否先借我一身衣服，明天我便会归还。我这边工作上还有许多问题需要解决，现在便要告辞了。”
 
    这么快就要走了吗，玖兰枢心想。从发现他开始，男人一共也没有休息上12个小时，而那个时候的他看起来又是那么狼狈。可他还是没有将挽留的话说出口，毕竟看着锥生零那个从开机开始就响个不停的手机还有他脸上虽然不耐烦却还是焦急的神情，有些话也只不过在唇边绕了一圈便被吞回了肚子里面。
 
    “不必叫我玖兰先生，那样太生疏了，叫我枢君就好了。”
 
    玖兰枢很快便找出了一身衣服，还是黑色，稍微有些正式的西装式样，配以一件白色有暗纹的衬衣。锥生零也并没有避讳，当着玖兰枢的面便将衣服换上了。两人身形相似，衣服很合身，剪裁做工上好的西装更衬得人身形纤长双腿笔直，更不用提那一身莹白细腻的皮肤，竟看得玖兰枢有些口干。
 
    锥生零换衣服的速度很快，只一小会儿他便已经整理好自己那些少得可怜的东西站在门口向玖兰枢道别了，临出门前他还承诺会及时将衣物送还，玖兰枢倒也没有在意，只说着不必在意，方便的时候送来即可。
 
    之后锥生零便一转身融入到了夜色里，只一小会儿便看不清了身影。
 
    银发的男人走后，玖兰枢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了一会儿呆，像是自嘲一样的笑了笑，然后就走进了书房准备起了第二天上班需要的材料。毕竟这假期也不用了不是吗。
 
    只不过是工作的时候总有些无法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其实他还有很多疑问没有问出口，比如那些消失不见的伤口，那把奇怪的银枪，那些被称为纯血种的吸血鬼还有男人那与众不同的发色和瞳色。
 
    这一夜一天发生的事情着实太过玄幻了，锥生零也仿佛完全没有避讳他一样。按照常理来讲，不是应该让普通的群众离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越远越好吗？玖兰枢想不通，但他也马上释然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见过锥生零之后，之前那些完全无法排解的纠结好像一下就疏通了一样，毕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即使得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吸血鬼存在，也不会对自己的生活产生任何影响。
 
    忙完之后，玖兰枢便回到了卧室，前一晚睡的很差，而这一晚却是很快就入了眠。
 
    但是他做了一个梦。
 
    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记忆，那时候的自己大概只有3岁的样子，没有前因也不记得后果，只知道那是一个风雪交加的冬夜，一个猩红着眼睛即将把自己撕碎的怪物最后却被一个如天神一般突然降临的银发少年一枪毙命。
 
    不会错的，梦里的那个少年就是锥生零，面容与现在相差无几，却是稚嫩很多的样子，看起来也就十四五岁，表情倔强又带着恨意，与现在这个眼神淡漠的男人并不相同。
 
    原来，那个时候我们就见过了吗？一个晚上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起来却只记得这样一个简短的片段。
 
    倒也算是个好梦。

---6---
虽说玖兰枢得以一夜好眠，可锥生零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从玖兰枢家的大门走出来，他的脸上就蒙上了一层阴霾。不会错的，玖兰枢，就是这个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他都没有一丁点觉醒的征兆，他本人也并不了解一丁点关于吸血鬼世界的事情。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家家户户的窗中都透出暖黄色的光，包括玖兰枢房中的那一盏。时不时有微弱的欢声笑语钻进锥生零超于常人的听觉系统中，反而更加发觉出一股悲凉来。

有多少年没有过这种生活了呢？不知道了吧。自从那个女人改变了他的人生，锥生零就明白这世界上的温暖就已经离他而去，只剩下无尽的杀戮和独自一人踽踽而行的不知道终点究竟会是哪一天的结局。
 
然而很快他就没有心思再思考任何其他的的事情了。
 
玖兰枢居住的这个区域和市中心那些人口密集的地方不同，本是不应该有这么多LEVEL E聚集的，而且他们的行动方式就像是有人命令故意引他来到这里一样，不得不让人多想。而锥生零在猎杀LEVEL E这件事情上也向来不爱多想，已经堕落了的不值得同情是他一贯的原则。几番转身几声枪响之间便已经是一地黄沙了。
 
几十只LEVEL E的战斗力还是不够看，锥生零略略调整了一下呼吸，将血蔷薇收到近身的口袋里时，不远处的树后竟然响起了“啪！啪！啪！”的掌声。
 
锥生零瞳孔紧缩，竟然没有发现还有人藏在那里！
 
“啊拉，锥生君吗，一看到身手这么好，我就知道是你啦。”那人的身影慢慢从树的阴影中浮现出来，棕发红眸，头发略长过耳畔，身型高大而充满冲击感。

更重要的是，这个人的身上，有纯血种的气息。

“李土……？”锥生零不敢确定，毕竟现存的最后一个纯血种就这样轻易的出现在他面前，纵然冷静如他也不能淡定。而且也想不通，李土这个时候现身，所图究竟为何。

“没错，看来我们锥生君还是很敏锐的嘛，”李土语气就是令人生厌的轻浮，其中又充斥着不屑和戏谑，“初次见面，不要一直绷着脸呀，我来找你，也没有其他的事情，是想来和你做个交易，稳赚不赔的哦。”

“开什么玩笑，李土，我怎么可能和你做交易。”几句话之间，锥生零已经全然冷静下来，并没有被李土带偏节奏了。

李土却没有把锥生零的拒绝放在眼里，反而自顾自的继续说道：“话不要说的太早，锥生君。据我所知，你已经要坚持不下去了吧，缺少新鲜血液的感觉，就算是纯血种我也很不好受呢，更何况是被不稳定的优转化的你呢。”

“我的要求也很简单，你不是已经见过我那个亲爱的侄子了吗，帮我去杀掉他。”

“作为交换，我会把我的纯血送给你吸，这样你就能转化成真正的血族啦。”

“反正你是个吸血鬼猎人，杀掉一个吸血鬼或是很快就会觉醒变成吸血鬼的人类都是没差别的啦，举手之劳就能获得永恒的生命和多少人趋之若鹜的地位，难道不是很赚吗？”

“你要是担心猎人协会那边的事情，那就更不必啦，其实可以告诉你哦，会长早就是我的人啦，我的仆人可都是很听话的，下次可以让他给你磕头哦！”

“就是玖兰枢啦，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还是个搞什么生物什么的，我相信锥生君你肯定没问题的。”